小躁

【亨本拉郎,Solo/Mendez】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只是想写Mendez喝醉的场合而已,和这篇凑个对

→已同居设定



Solo提着出差三天的皮箱回家时,公寓的窗户还亮着灯。

「──我回来了。」

开门进屋的同时他想Mendez大抵是在书房工作,留着客厅的灯给他,依照救援专家的原话是「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我在不在家」的贴心提醒,让Solo如今只要看见黑夜里的灯光,就不自觉地想起屋里等着他的人。

但Solo还没来得及走进书房,在客厅迎接他的却是上半身躺在羊毛地毯丶两条长腿却挂在沙发椅面丶呈现头下脚上诡异仰姿的Tony Mendez──满脸通红但还有呼吸声──Solo当机的大脑才解读出恋人狼狈又好笑的姿势代表Mendez史无前例地喝醉了。

「...到底怎麽喝成这副模样的?」

明知红着脸紧闭双眼的Mendez听不见,Solo仍是不可置信地问着,手上动作却没有怠慢地将Mendez扶上沙发,从浴室取来湿毛巾替坐下没多久又差点滚落沙发的救援专家擦脸,Solo边分心观察起客厅:电视仍旧转播着棒球比赛实况,有半打百威啤酒放在矮几上,还在怀疑着Mendez酒量应该不至於差得被半打啤酒给放倒的程度,他就看见一个盒盖半掩丶形迹可疑的白色塑胶盒。

Solo正要将盒子取来仔细看看,就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给向後扯去摔上沙发,确切而言丶是摔到了正横躺沙发的Mendez身上。

「......Mendez?」这是个有点糟糕的姿势,整张脸埋在Mendez胸口其实有点享受现况的Napoleon Solo心想,他被扯住衣角的当下已经来不及站稳脚步,於是稍稍转身,顺着力道向後倒去,撑着双手才避免毫无形象地跌倒,只是趴在Mendez喝醉後体温升高的身躯上头。Solo感觉Mendez胸前柔软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碰触着他的脸颊,才倒下没几秒,他就很没原则地决定他乾脆别起来了,微微仰头问道:「那个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丶」

然後他就被脸红眼底带着雾气的Mendez用手摀住嘴,足足摀了半分钟。

Solo将其理解成Mendez不希望他说话的意思,眨眨眼,表示自己心领神会,Mendez於是满意地点点头,说出他们分别三天後的第一句话:「别说话,」年长男人放开手,毫无预兆地勾起一抹让Solo心跳骤然加速的开怀笑容,「不然就浪费你这张脸了。」

「............」

活了三十一个年头,Solo在面对一只喝醉酒的Tony Mendez终於彻底明白无话可说是怎麽的感受。

他向来都知道自己恋人有多正直诚实,除非涉及工作,不然Mendez通常有问必答,而且说出口的百分之九十是实话,剩下的百分之十都是在床上可以视作情趣的无用抵抗。Mendez根本不懂调情的艺术──他在说真心话──Solo头一回知道Mendez对他原来是这等评价。

不过逆向思考向来是他的强项,过了没几秒他也不撑着手,索性将身体完全贴上Mendez喝醉後发烫的身躯,手伸到Mendez背後紧紧抱住,隔着布料他都能描摹出这男人身体的每一个小细节,Solo眯着眼,笑得奸诈:「意思是,你喜欢我的脸?」

Mendez打了个酒嗝,坦率地点点头,Solo才发现自己原来虚荣得可怕,哪个人不喜欢别人称赞呢?尤其是像他这种费心打理外貌自我坚持极高的人,但Solo觉得Mendez的称赞与众不同,一个点头就让他心花怒放。

尝到甜头的Solo因此再接再厉地问:「除了脸之外还有什麽优点?」

胡子遮盖处之外皮肤全都红通通的Mendez用上平常任务时的认真态度,皱着眉摇头晃脑,闭眼思考了很久,这可让Solo受到打击了,在Mendez心中他难道没有优点可言吗?他不甘心地用脸在身下的人胸口蹭了蹭平抚自己受创的心灵,这时Mendez突然睁开眼,兴奋不以地开口:「想优点丶嗝丶有点困难...不如我们来说说缺点吧?」

Mendez还信誓旦旦添了一句保证,「你想听多少我就能讲多少!」附加一抹醉醺醺的人特有的傻傻的笑容。

Solo顿时发现Mendez喝醉酒之後最可怕的行为不是话多,而是专讲大实话丶还讲得兴致盎然。

「穿衣服就穿衣服......偏要坚持一堆麻烦又多馀的大道理,说什麽丶嗝丶成衣店做的衣服简直比床单还不如,难道我成天裹在身上的是床单吗?还有...那个喀丶喀什麽名字长得很的羊毛,每次都说个不停,那麽喜欢怎不乾脆养头羊呢?」

「是喀什米尔羊毛,Mendez。」

Solo等醉鬼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开口纠正,得到的是Mendez气呼呼的眼神,外加再一次的摀嘴巴对待。

Mendez喘过气来,红着脸继续掰手指清算Napoleon Solo的缺点:「明明平常很精明的样子,可是每次在同事面前都很缺心眼,对我毛手毛脚的,有时候还不要脸地亲上来,我都四十二岁他都三十一了啊怎麽还有脸做这种事!?

尤其是在Jack面前,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知大概又会被摀嘴禁言的Solo仍是不屈不挠,下颔埋在醉鬼饱满柔软的胸前开口替自己辩驳:「那是因为你太可爱才会吻你,像这样掰手指算数的模样太危险了丶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做!」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响,果不其然Mendez又用手掌摀住他的嘴巴,这回用的还是两只手,自己大概是完了,Solo心想,注视着在他身下皱眉不断眨着湿润棕色双眼的醉鬼,微启的嘴里隐约可见粉色舌尖,就连Mendez发起酒疯他也满脑子都是想吻这个人的念头,但在专制的醉鬼面前,Solo决定用他最诚恳且真诚的话语替自己谋求福利。

他轻轻拨掉Mendez的手掌,笑得温和,全然地为人着想,「摀住嘴巴很不舒服的啊,Mendez,而且你一直伸手很累吧?」

喝醉酒仍是智商过人的Mendez用怀疑的眼神看向Solo,回问道:「...那你想要怎麽样?用胶带贴住?」

「还有更简单的方法,」Solo暗自谨记以後说话别惹Mendez生气,否则哪天嘴巴真被胶带贴起来也不是不可能,「我要是忍不住说了话,你就吻我,我不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半刻要吃掉这个醉鬼怕是没办法了,Solo不无可惜地心想,不过窝在沙发上腻呼呼地索讨几个亲吻应该手到擒来。

Mendez舔了舔嘴唇,喝醉酒之後上升的体温似乎让他又热又渴,身体无意识地贴着Solo上下扭动,他用力眨眼,看看Solo英挺面容上,两片浅色的嘴唇似乎很冰凉的模样,没有多做思考,就点头同意了这个提案,大概和开会时提议让救援对象骑着脚踏车在大冬天穿越冰原一样荒谬等级的提案。

「那你可别丶呃丶别说话...小心我吻你喔!」也不去看他身上被威胁得似乎很开心的年轻男人,Mendez继续数落起自家恋人令他发指的各种缺点:「在交往之前就常常干涉我的饮食,自己喜欢吃蔬菜就以为别人也喜欢,大麦克套餐有什麽不好?有起司有肉片也有生菜啊!!!可乐配薯条是个美国人都喜欢丶他绝对不是个道地的美国人,所以每次趁他出任务不在,我加班的时候都去得来速买大麦克套餐!!」

救援专家说完,还洋洋得意地咯咯笑了好一阵子,Solo才发现Mendez的温顺都是表象,骨子里实则像个叛逆期的少年,逮到机会就做些平时被禁止的事。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做汉堡给你吃,你就不会去麦当劳了吗?」在Solo心里,汉堡这种速食根本上不了台面,谈不上优雅,也毫不营养,但是为了Tony Mendez,他也许可以尝试这种美国人都喜欢的玩意儿,将汉堡改良成更健康的食物。

Mendez愣了愣,歪着泛红的脸孔直盯着Solo无奈微笑的面容,没料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回答,他皱着眉似乎在权衡回答之後的利弊得失,但是醉酒的脑袋一遇见状况外的事件就打结,他最後放弃思考,用手压下Solo的後脑杓凶狠地吻住那两片的确如他所想凉凉的薄软唇瓣,Mendez想咬这个三番两次打断他说话的人,刚张开嘴,就被Solo撬开牙关,舌尖缠人地逡巡在湿热黏稠的嘴里,在他喜欢又隐约不想坦承的上颚极尽温柔地挑弄,吻到他快要断气时,Solo吮了吮他的下唇,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是我的错,」在Mendez脑袋温度又因此升高许多的时候,年轻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勾起令人心动的微笑,笑着说:「是我不小心打断你的话了,继续说。」

原本还觉得有很多话想说,Napoleon Solo的缺点何其多,可以写成他一生之中最长最详尽的一篇报告,但Mendez瞬间都忘了,他咽了咽口水,扯住面前这人的领子,这真的是Solo吗?混沌模糊的体感让他分不清置身现实抑或梦境,Mendez想要尖叫,但他实际只是冷静又机械地说了出口:「我最讨厌的是他的我行我素...无视任务规划丶嗝丶擅自行动──自以为他是不会受伤的超人吗?每次回来都自说自话,要我...承认任务因此完成得更快了,」Mendez愈说愈快,「好像在说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完美...永远都不需要依靠别人,又单方面地对我说丶随时都可以依赖他......」他抓着Solo後脑杓的发丝,逼近那双惊讶而复杂的蓝眼睛,「──好像他不需要我一样!!!!!」Mendez如他所愿咬了那个总是自说自话的人,看见对方的嘴唇沾染上红色的血丝,而後报复性地用力吻上那道伤口。

Solo感觉到痛,Mendez火热的舌头一遍遍划过伤口像是要将他的话语刻入破痕之中,痛楚之外,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的喜悦与充实感,他也说不出这种矛盾而甜美的情绪该如何诉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Napoleon Solo去学着依赖他人,假如是Mendez给予的伤害,Solo觉得自己能够笑着接受,他由上而下深深地尝遍Mendez嘴里的每一片柔软,喝醉酒的恋人和平常消极躲闪的姿态不同,舌头用着前所未有的方式与他争抢主导权,饥渴地汲取他嘴里的唾液,直到他们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

「我喜欢丶他的吻......」

Mendez双眼失神地喃喃开口,然後在Solo开口提议进房间之前,粗暴地拉下那条高级丝质领带粗声问道:「你还想要等多久啊?」

「等什麽?」和醉鬼沟通良好的Solo首次听不懂Mendez的问话,他一头雾水地回问,因而获得Mendez一道不屑的眼神。

「当然是等你脱我衣服啊!!!!!」

面对不讲理的醉鬼Solo只好认输,他没等到回房间,就把该做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谁教Mendez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呢?


隔天早上,Mendez扶着腰,艰辛地从床上爬下来,翻出手机打电话给Gaby。

「你昨天到底送了什麽东西给我?」Mendez听见Solo在厨房哼歌做早餐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格外愉快,「吃了之後我整个晚上都没记忆,而且腰痛的不得了!!!」他当然没说屁股痛,那显然是另一个人做的好事。

「嗯?那是我做的蛋糕,没有放什麽特别的材料啊?」Gaby翻开冰箱,心想自己昨天也尝过味道了,怎麽可能发生这种如同科幻小说的情节,「我还特别先放进冰箱再拿给你,不会是变质了吧?」

「等等丶我吃的不是蛋糕啊?」

瞬间,Gaby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她想起Illya偶尔也会跟她用上同款的塑胶盒,不过装的是俄罗斯人的恶趣味点心。

「盒子里面是软糖丶」

「那是Illya的东西,」打开冰箱里的白色塑胶盒,Gaby发现自己原先想带给Mendez的蛋糕还躺在盒中,完好如初,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泡过蒸馏八次丶百分之五十伏特加的醉熊软糖。」

「............」Mendez听见Solo喊他吃早餐,准备的是汉堡,他只希望自己没把他趁Solo出任务偷偷上得来速买大麦克这件事给说出来。

「──你只是喝醉了,Mendez。」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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