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躁

【亨本拉郎,Solo/Mendez】攻略Napoleon Solo一百八十五天

Summary:五次Mendez无意找到线索,一次Solo主动提供关键

标题来自环游世界八十天

【1】

「──我真的看不出任何共通点。」Mendez说。

刚从商店里买完东西的Solo关起车门,尽管听不懂,仍是微笑回问:「什麽共通点?」边抛出一罐Mendez要的啤酒给对方。

「谢了丶」Mendez拉开扣环喝一大口啤酒,冰凉酒水通过食道带来刺激的冷冽辣意,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我是指丶你每次在非任务时期搭讪的对象都毫无共通点丶至少外貌上没有。」归纳他们合作两年的经验,Mendez绝对有资格做出这项判定。

听懂的Solo试着回想,却记不太清楚方才在店门口聊天聊了五分钟的女子长什麽模样,想来Mendez也不是真正好奇他搭讪的对象,只想委婉地告诉他下次别再浪费时间了,Solo眨眨眼,於是大胆地开口:「事实上,我也有偏好的长相。」

Solo话音刚落,就收获Mendez一道横飞过来的眼神,「喔?真的吗?」

「我喜欢棕色眼睛的人,」Solo忽略Mendez显然不信的问句,径自说了下去,「要是有棕黑色头发就更好了。」

「距离有点远,我是看不清楚眼睛的颜色,但方才那位小姐分明就是红发啊?」Mendez反驳,顺手放下啤酒罐,以免自己等会儿被警察以酒驾的罪名抓了,壓下手刹车,准备启动引擎。

「那是因为她主动来找我说话,拒绝岂不失礼?」Solo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啤酒喝了一口,几不可见地皱眉又放下铝罐。

「不喜欢喝就别浪费我的啤酒!」

Solo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并不是所有事都因为喜欢才去做的吧?」

不知为何,Mendez觉得Solo说的话很有道理,也可能是因为他懒得继续争辩下去,他挥了挥没有握住方向盘的右手,「既然都喝了你就拿去吧,啤酒。」

每回见到Solo喝的都是威士忌或红酒,Mendez想他偶尔尝点啤酒也不是件坏事。

【2】

那次共同任务之後,Mendez又断断续续执行了几项个人任务,等他两个月後回到兰利,却发现总部和两个月前大不相同──主要以女性职员的变化居多。

走向救援部门办公室的途中,Mendez经过大厅柜台丶搭乘电梯丶顺路绕道资料室拿文件,一路上他困惑地发现,许多他眼熟的女同事都将头发染成棕黑色,双眼戴上棕色变色片,要知道,以前在CIA金发碧眼才是主流,Mendez想起自己离开以久的老朋友Jason Bourne,感叹世事多变。

「你不知道?这都是由你间接引起的变化。」收到报告的O’donnel听他随口说出疑惑,没有替他解答,却抛给了他另一个更大的疑惑。

「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有此能耐。」

见他真的什麽都想不起来,O’donnel好心地解释:「我们前一次通话的时候,你不是边笑边说Solo声称他有特别喜欢的类型吗?後来我跟别人聊天无意中提到,接着一切都如你所见,」救援部门的部长双手一摊,表示事情就这麽发生了,「无庸置疑,Napoleon Solo拥有引领潮流的能力。」

「你简直把他说成穿着Prada的恶魔了!」Mendez哂然失笑,随即埋头跟Jack O’donnel检讨起这次任务的一些小细节。

几天後,当Mendez在CIA遇见代表U.N.C.L.E小组定期汇报的Gaby,他们分享了彼此的近况,谈笑之间,Mendez跟对方说了前阵子发生的趣事。

「总而言之,我就是无法想像出一个丶一个实际存在的棕黑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女孩。」陪着Gaby从Sanders的办公室门前聊到电梯门口,Mendez准备和她道别。

但Gaby直盯着电梯闪着数字的灯板,比他更快开口:「送到这里就行了,谢谢你,Mendez,」走进电梯前,隶属MI6的德国女特工转过头对Mendez翩然一笑:「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女人──而是有一双棕色眼睛和棕黑色头发的男人?」

Mendez望着电梯阖上门板,若有所思,虽然他一向认为Solo跟James Bond一样对女人趋之若鹜,但Solo似乎也没明确说过他非女性不可。

挠了挠後脑杓,Mendez心想这也不关他的事,将Gaby临走前抛给他那抹饶富深意的笑容抛诸脑後,走回办公室。

【4】

在Mendez忙於和来自各个部门各方机构的长官开会丶筹画下一次的救援任务时,他从O’donnel那儿辗转得知Solo出了趟卧底任务,他点点头,抓紧午餐时间的尾巴往嘴里又塞一口汉堡,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道Solo这麽一去就是三个月。

将近一百个日子里Mendez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搭着飞机满地球绕着跑,其馀留在国内的时间若非忙着撰写任务报告,就是为下一次的任务出谋献策,或是开着向来冗长而没有尽头的会议。

数不清第几场例行会议结束後,Mendez真的自觉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他把应付KGB和MI6相关人员的工作留给来不及也不能逃跑的老友兼上司,拉开安全门从楼梯跑到楼下的吸菸室,他快步向前走,低头取出怀里的香菸和打火机,一不小心就和来者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是你?」Mendez抬眼就看见他撞到的人非但不生气还在微笑丶是那位许久不见的Napoleon Solo。

「每次看见你这麽忙碌,我都无法抱怨自己的处境了。」

他们一起走进吸菸室,不抽菸的Solo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Mendez则是从Solo身侧瞧了瞧笑容里头掩不住倦意的年轻男人,Solo眼下有着明显的眼圈,面容微微消瘦,Mendez知道自己长期熬夜脸色大概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实在搞不懂Solo何不赶紧休息,分明不抽菸为何还跟他走进吸菸室。

「现在想想,一直以来都很常在这里遇见你,」吸了口菸,Mendez再次想起那一天,走进CIA看见许多女同事就因为一句话染头发戴变色片,忍不住笑说:「想必之後女同事们都会慕名前来这间小小的吸菸室吧。」脑海里想像不满十坪的吸菸室挤满女同事们的景况丶让Mendez笑得更开怀了。

想当然,Solo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调侃而窘迫,他半阖着眼,神态自若地说道:「这里,确实能看见很美的风景。」

「是吗?」

顺着Solo的视线望出窗外,在这抽菸多年的Mendez却什麽也没看见。

【5】

不久後,Mendez再次久违地接到与U.N.C.L.E小组的合作任务,这次是个温和而不那麽惊心动魄的护援行动,保护一位Mendez数年前认识的大使在一场外交宴会上不受伤害。

「我敢保证,你绝对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Mendez眼见Solo拿着熨斗在熨衣板上的衬衫一遍遍仔细抹平皱痕,他的衬衫丶Mendez因为上头凌乱的皱褶而感到一丝心虚,熨斗散发出的朦胧蒸气都无法掩饰Napoleon Solo优雅而熟练的动作,与其说是在熨衣服,更像是画家持笔作画丶舞者翩然摆动。

原本Mendez根本不管衬衫皱得像被一千匹马给踩过就想穿上,被Solo看见之後,便坚持要帮他熨过一遍,还强调他们接下来任务要去的地方是国宴,没有比皱巴巴的衬衫更不合宜的服装了,这番话成功说服了Mendez,不擅长使用熨斗的他站在Solo房间内,看着对方施展魔法似的让他的衬衫摇身一变丶变得精神挺拔。

「难道不该是个好情人?」将衬衫交到Mendez的手中,Solo打趣地回问,另一边在自己的行李箱摸索了几下,拿出一条斜纹领带。

耸耸肩,Mendez套上衬衫,将扣子一个个扣上,「虽然很感谢你帮我熨衬衫,但我可不能因此说谎,」他微微垂下脖颈,配合地让Solo将领带绕上他的领口,「也许对某些乐於分享的人而言,你会是个不错的情人。」

灵巧地打了个完美的温莎结後,Solo微笑着替Mendez整理衣领,状似不经意地笑道:「如果我说我出乎意料地专情,你相信吗?」

「针对任务对象?」没有正面反对,Mendez从衣架拿起西装外套,看见镜中焕然一新的衬衫不禁赞叹:「你还不如说你喜欢照顾人,这还比较有说服力一点。」

「我的确喜欢照顾不省心的人,」Solo走在Mendez後方替饭店房间关灯锁门,但Mendez听得出来,身後年轻人的语调满是笑意,「那是永不乏味的一种挑战。」

和Napoleon Solo相处久了,Mendez就算被说成不省心的人也没太多感受。

他们四人顺利地完成任务,大使搭上飞机回国前还惊喜地在人群中发现了Mendez,并和他握手拥抱,他们甚至还有时间拜访华盛顿当地的酒吧,听Mendez讲他和那名大使如何在任务中相识以及惊险逃脱的故事。

酒过三巡,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之际,话题不知怎麽的就跑到了Mendez脸上屹立不摇的胡子上头,或许Gaby早在喝醉前就盯上了Mendez的胡子很久了,只见德国女特工大眼圆睁丶伸出右手,醉意醺然地用食指刮了刮Mendez的颊侧调侃道:「有多久没刮胡子啦,Mendez?」女特工咯咯笑了一阵之後补充她更进一步的感想:「你这模样──活像一只毛茸茸的熊!」

「别放在心上,Mendez,她太兴奋了,」Illya将Gaby不依不挠的手移开,将未婚妻揽在自己身上,顺口关心Mendez最近是不是过於繁忙,「不过我偶尔任务太忙也会没时间刮胡子。」

这让Mendez更说不出口,他以往还有过更加不修边幅丶胡子更加杂乱的时期,现在他的胡子还算正常范围之内,并不会干预他进食,然而他身边的Solo却满不在乎地替他开口:

「是吗?我倒不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好。」

Mendez猜想Solo也把他的胡子也算做性格中不省心的一部分,说实在话,被Napoleon Solo这般注重自我形象的人用「不省心」而非「邋遢」来形容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宽容,然而一向仪容整齐的Solo竟然肯定他的胡子,这让Mendez嘴角勾起促狭的微笑:「那你何不试试看呢,蓄胡?」

从没看过Solo蓄胡的Illya在一旁偷笑,好整以暇地坐着看戏。

「这个嘛丶我个人比较欣赏别人脸上的胡子,」Solo思考了一下,「就像有人喜欢别人身上的香水味,但他自己本身并不喷香水一样。」

Mendez轻轻哼笑,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Illya在一旁忙着制止Gaby继续喝下去,说起香水,他转头看向身侧才以香水为喻的男人,也许是出於Solo前不久站在他这边的缘故,Mendez盯着自己见底的酒杯,难得想要说些平常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感想,「我有说过吗?」

「嗯?」

Solo侧头看他,用单音表示他正在听。

Mendez脱口而出:「你常用的那支香水,味道不错。」

【+1】

直到回了兰利,Mendez才开始认真看待半年前Solo曾经说过丶却被他当成戏言的那句话。

大概Solo关於香水的比喻给了他灵感,Mendez脑中思索着一个可能性──会不会Solo说的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是指向某个更加具体的目标呢?

通常对於同事的私事丶尤其是情感方面的事,Mendez一概不感兴趣,也不会有任何主动打探的意思,连他自己也是签下离婚协议书之後,过了一个月才在他与Jack O’donnel的闲谈中提及,只要不影响工作,他认为无论交往分手或结婚离婚都是个人自由,如果同事乐於分享他会愿意倾听,想要隐藏他也会配合地不加过问。

但他隐隐约约就是觉得Napoleon Solo想让他知道些什麽。

Mendez翻开记事本的一页,在上头有条有理地罗列出他目前所能想到的一切线索:

棕色眼睛+棕黑色头发+不排除是男人/也许有胡子+常出现在吸菸室附近+需要被照顾(?)

埋头文件许久丶分心也差不多久的Mendez看了看时钟,差十分钟八点,他却还留在办公室加班丶浪费时间思索这些无关工作丶牵涉同事隐私的情感轶事,他叹了口气,摸一摸饿得咕噜抗议的肚子,决定先出去买份晚餐,再回来继续解决这些悬而未决的文件。

Mendez将笔记本上写着线索的纸条撕掉,草率地拿过笔筒压住纸张,就拿着皮夹离开办公室,满脑子想着该吃墨西哥卷饼还是夏威夷披萨。

待他吃完晚餐回到昏暗的办公室,打开桌灯,移开笔筒,却发现他的纸条上多了新的笔迹,Mendez警觉地阅读纸条,同时谨慎地用眼角观察周遭。

用的是同一支笔,但那花体字却写得流畅而优雅许多,有点眼熟的笔迹在Mendez先前写的文字旁附上批注:

「不排除是男人/也许有胡子」被评为「这不是很明显吗?」

「常出现在吸菸室附近」下方写着「猜得不错」

「需要被照顾(?)」则是加注「别怀疑」

Mendez感到哭笑不得,除了如同批改考卷的小字之外,花体字还特别贴心替他加了一条全新的线索线索:

「虽然很生气丶却总是先问别人有没有受伤」

瞬间Mendez彷佛自己成了个破案的侦探,找到拼图失落的一角,终於将零碎的线索串成一幅真相:

他和U.N.C.L.E小组第一次合作的任务并未如同之後数次那般顺遂:Gaby被预期外的恐怖份子拦住,Illya却抽不开身,应该作为後援的Solo就这麽不听指令冲了出去,Mendez最後幸运地和Illya会合救出另外两人。看着气喘吁吁满脸烟硝与汗水的Solo将脚踝受伤的Gaby交到俄国人怀里,其实Mendez很想质问他,冲出去之前难道不能多花两秒理性地思考:除了脑袋发热专断独行之外,就没更好的方法可以帮助另外两人了吗?如果Gaby和Illya意外被俘,Solo也跟着跑去和自投罗网有什麽差别?但他最後伸出手扶住Solo的肩膀,叹口气,只问了句「有没有受伤?」Solo闻言像是被恐怖份子打傻了似的,慢上许多拍,才讷讷地回答没有。

这时,Mendez的脸颊突然被一片冰凉潮湿的东西触上,他吓得啊的一声叫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从背後拿着一罐冒着水气的啤酒贴上他的脸颊。

好吧,Mendez承认他现在确实有点需要降温。

「...这是来探班的礼物吗?谢谢你,Mr.Solo。」

天知道他为什麽要对後辈用敬语,但Mendez尚且来不及庆幸自己背对着来者,他十分熟悉还曾经赞美过的香水味就令他几近窒息丶深後的人放肆地整个前胸靠上他的後背,放下啤酒,圈住他的腰,在离他耳边极近的地方慵懒地开口:「那麽丶加上最新一条提示,你得出答案了吗,Mr.Mendez?」回以他相同的敬语,从Solo嘴里说出来,却满是调情的意味。

Mendez觉得自己整张脸像是有把火在燃烧,被Solo抱住的感觉其实该死的好,但他仍旧尝试无用的努力丶妄图把持住动摇的心神,冷静丶Mendez丶不过是一个拥抱,「没丶没人规定知道答案一定要说出来的吧?」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写这张列出线索的纸条丶不对丶Mendez懊悔地暗想丶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最初的时候和Solo谈及他喜欢的类型。

Solo似乎也察觉到Mendez的怯懦,但他紧紧抱住身前的人,并不担心Mendez逃走,「告诉我吧丶我都等了大半年了。」年轻人的嗓音听来像在撒娇,扶在他腰际的手不规矩地滑动,在在都让Mendez更没力气反抗了。

──这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Mendez彷佛看见挂在鱼钩上晃啊晃的饵食,而他就是那条盲目咬上去的大鱼,他咬了咬牙,连对自己呼喊冷静的馀裕都没了,红着脸做出最後的奋力挣扎:「那说不定是最错误的答案丶即便如此丶你也想听吗?」

Solo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微微倾身向前,假使Mendez这时不应声转过视线的话,或许还有拒绝的馀地,但他被颈侧柔软的发丝蹭得痒丶就这麽偏过头去,准确无比地对上Napoleon Solo那双蓝得不真实的眼睛──就像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Mendez脸红得快要缺氧,脑袋混乱地想着:这世上有谁会用半年的时间等待一个答覆呢?

「别说得像是你不想知道答案似的,Tony。」

「唔......」他身後的男人过份地用牙齿轻轻啮咬他的耳垂,惹得Mendez双腿打颤,感觉在Napoleon Solo面前,沉沦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Mendez用虚软的手指抓起不远处的笔丶颤抖着在纸上签名丶亦等同於答案,抛开笔就扯过Solo优雅却藏不住得意的笑脸,堵住这个挖坑将近半年就等着他跳下去的男人的嘴。Solo吻起来比其他一切真实多了,Mendez在晕眩的同时意识到:可能更早丶早在超过半年之前丶在他不知道的某个瞬间,他就渴望了解更多关於Solo的所有线索。

即使真是如此,Mendez依旧泄愤似的拉扯Solo後脑勺细软的发丝,然而被他吻着的年轻人并不生气,反过来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掌心丶吻得更深了,面对这等无赖,Mendez实在觉得错不在他丶

错在他偏偏遇上这麽个人,愿意用半年的时间,等一个答案。

END.

想写这样的故事很久啦

「Mendez一直看着我好开心啊假装不知道的话他会不会一直看着我呢」的Solo

「Solo喜欢谁都与我无关但是解谜要解到底我必须知道他到底喜欢谁」的Mendez

希望大家都听出那句「不是所有事都因为喜欢才去做」的弦外之音

安详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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