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躁

【Kingsman+A Single Man混同】To the teacher/professor!

配对Eggsy/Harry, Kenny/George

 

主要角色死亡注意!

 

基本上就是在L.A.出任务的蛋蛋遇上尼子(Kenny Potter),谈一谈他们相似的老师,并一同为导师/教授敬杯酒。建议看完两部原作电影再食用。







Eggsy几乎是用J.B.奔向饲料盆的那种急迫速度冲进走道尽头的酒吧内。

他从未想过以天气暖和温煦闻名的洛杉矶夜间竟会在他沿着人行道散步时骤然落下雨点,紧接着从小雨蔓延成爆发般的猛烈势头,刚完成一项小小回收任务的Eggsy还穿着任务中的成套西装与黑框眼镜,但他今晚粗心大意地没有携带Kingsman那把防弹防水还能放倒敌人的黑伞,看见不远处的酒吧招牌于是毫不犹豫地冲入躲雨。
 

放缓脚步走进这家小小的古旧酒吧,他拨弄两下不断滴落水珠的金发,用尤带湿意的西装下摆擦拭那掩饰用的平光眼镜,对着年迈酒保点了一杯爱尔兰黑啤后脱去西装外套在吧台入座。

距离上次好好坐在酒吧里享用一杯醇酒已经是进入Kingsman之前的事儿了。
 

在V-day事件后世界陷入一阵对人性的质疑与批判的慌乱期,人们为了自己无缘由施行的暴力而深感恐慌,更多的是恶人藉此机会策画一场场恐怖行动,他和余下的Kingsman特务疲于奔波将近三百多天的日子才压下所有世界毁灭的可能,之后Merlin难得体贴地给他这份轻松到确实就是一场旅游的回收任务,Eggsy很喜欢这个城市的海滩在夜晚散发的味道,和伦敦潮湿阴郁的气息迥异,像是抹了盐巴的柠檬片、清爽微咸。

 
他坐在吧台边望着老酒保熟练的调酒动作陷入沉思,发现自己很轻易的将记忆逆流回黑王子酒吧里,年长绅士如何关门落锁,耍帅般地说出「不知礼,无以立(Manners maketh man)」,将全武行演绎成优雅利落的舞步,即便黑王子酒吧和这间小酒吧全然不同,前者外墙漆黑内部满是耀金柱花与红色吊灯,后者则是老旧的白漆墙搭上红壁纸与暗金壁灯,截然不同的人事物,仰头咽下一口苦涩不足香甜有余的黑啤,Eggsy首次纳闷自己的脑内思想为何如此跳跃而无逻辑性。

 
「在洛杉矶点杯英格兰黑啤?真是个令人玩味的选择。」

 
Eggsy转头看向发声处,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的青年似乎是在Eggsy恍神的当口入座他身侧的座位,在这客人稀少的星期三夜晚没必要肩并肩挤着排排坐,唯一理由就连老眼昏花的老酒保都能闭着眼瞧出端倪。

 
若非Eggsy此时穿着成套订制西装与皮鞋,他们也许看来更像是同龄的邻居或同学,他很久没跟同龄人普通的交谈(Roxy通常算在同事范围内属于例外),以前在酒吧里面对的尽是狐朋狗友或Dean的手下,难得有个充满书卷气的青年向他搭话,要说Eggsy完全不惊讶绝对是骗人的。

 
「那你呢?」用下巴朝对方面前的玻璃酒杯示意,Eggsy露出与西装不符的痞气笑容:「年纪轻轻点杯威士忌,感觉不像大学生会做出的最佳选择。」

 
「一般而言我会选啤酒,可今天我梦见一个爱喝威士忌的人。」

 
「恋人?」Eggsy突然明白他愿意和陌生青年搭话而非耍孤僻的动机为何──他们都在缅怀着某个不存在于此的人,本意不是搭讪,兴许只是想透过与另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接触来证明自己仍旧活着的事实,在失去某些东西后他们依旧存活而非行尸走肉。

 
「不,是我的文学教授。」那双蓝眼睛在橙黄灯光下闪烁,笑容却爬上青年的嘴角,像是回想起小时候最为甜美的糖果那样充满向往。

 
「这杯黑啤也是…敬一个对我来说像是导师的人。」Eggsy左手用食指摩娑着玻璃杯身上的冰凉水珠,右手诚挚的伸出说道:「Gary Eggsy Unwin,你可以叫我Eggsy。」

 
「Kenny Potter。」

 




于是他们不似在酒吧初次认识的陌生人,更近乎巧遇他乡的多年酒友,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讲得全是关于彼此心中那个不存在于此但又无处不在的人。
 

「…他说『这一切都是出于恐惧』的时候简直是帅呆了,我一直都觉得Falconer教授像个正统英国绅士,他没穿过西装以外的服饰来上课,头发也总是一个样儿,但总是缺少些什么,到那时候我才觉得隐约瞥见他在教授包装之下的血肉之躯。」
 

「我的导师也是,」忆起从警察局被保释后看见那位绅士倚墙而立的模样,Eggsy感觉Harry Hart要不是成为了Kingsman特务,也很适合当个文学教授,鉴于老绅士家里丰富大量的藏书,「简直就是绅士的代名词,我遇见他的时候大概从头到脚都是个小混混,是他给了我现在的一切。」
 

「他会用发胶固定头发,袖子别上袖扣,领带打着温莎结,鞋尖总是刷得一尘不染?」

 
「手上戴着金色纹章尾戒,不管换穿哪套西装手帕都不离身,总是拿着黑色长柄雨伞?」

 
Kenny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没有黑伞,也许他还住在英国会是如此,你也知道洛杉矶不常下雨。」

 
「那我也是足够幸运能被那少见的雨给淋湿。」Eggsy幽了自己一默,不过现在他本就没有多湿的衬衫被酒吧里的空调烘干,早就没有被雨淋过的痕迹残存在他身上。

 
「这样说起来,我们的老师倒是满像的。」右手支着脸颊倚在吧台上,Kenny像是陷入梦境那般嘟囔着:「不会恰好也是棕发棕眼大长腿?」

 
「噢没错,笑起来有酒窝?」Eggsy回想起Harry少数对他传达『做得好』赞赏意味笑容的时刻,总是抿紧的唇角会如同松懈的堡垒那般卸下防御,展现出令人惊艳的小小酒窝,焦糖色的眼眸则如同赐予孩子作为奖赏的甜蜜糖果,让人心里泛起蜜糖般甜腻的涟漪,他在拯救世界之后曾经期望能再次见到那抹笑容,想要骄傲地让Harry见识他蜕变为一名优秀的特务,然而那个连赞赏都给得内敛沉稳的绅士早就不在他的身后默默守护。

 
「…要不是我每周都准时出席Falconer教授的课,我会以为他兼职你的导师。」

 
「如果搭上超高速子弹列车往返两地,那就不成问题了。」

 
「那不可能的,教授讨厌汽车,我猜他厌恶任何高速行驶的东西。」

 
他们相视而笑,为了彼此口中相似却又相左的绅士干杯。未曾和他人宣泄过的情绪感觉不再难以启齿,摒去自怨自艾之后那段回忆蓦然在脑海中熠熠生光,两名青年将赖以维生的理智用酒精淹没,深层的感受反而从心脏奔涌而出,黑啤和威士忌不再是重点,从嘴里倾吐而出的话语比酒精还令人沉醉。

 
「但是教授疯狂的一面也很吓人啊…」Kenny心有余悸的陈述起和教授在酒吧巧遇的那夜(或许称之为预谋巧合也不为过,他打听过教授的地址和常出现的地点),「我问要不要一起去夜泳,他连眼皮都不眨就答应了。」

 
「我的情况也差不多,还以为Harry会和那群跟我起争执的浑蛋说之以理,没想到会…」用手刀朝自己的脖子划去试图呈现当时的精采纷呈,Eggsy模仿那时自己目瞪口呆的神情,Harry为了他出手教训那种绅士平日连碰到都嫌手脏的恶棍,现在想想还有点小甜蜜呢。

 
「意想不到的火爆,」Kenny轻轻晃动杯里的冰块,早已忘记这是第几杯威士忌,想到他送给Falconer教授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礼物,于是附和道:「当然教授也差不多,我曾以为他偏爱理智的蓝色,结果却是骄傲的黄色。」他没有跟Eggsy说的是,教授对他所选的红色削铅笔器做出的人格剖析、也就是愤怒和欲求。

「Harry恨我那件潮爆的黄色夹克,他不说但我都瞭,还有幸运的翅膀球鞋。」Eggsy现今的衣柜仍有过去穿惯的帽衫、T恤和夹克,鞋柜也有当季流行的球鞋,但那并不妨碍他摆放成套高级订制西服和牛津鞋,他的骨子里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小混混,是Harry教会他一名完美绅士该怎样武装自己,而今他在选择领带花纹甚至于执行秘密任务都还会想着:要是Harry会怎么做?

 
「但你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绅士!」Kenny文静的脸孔表现出算不上斯文的不可置信,像是发现面前正在用刀叉优雅吃西餐的是只连餐巾怎么摆都不懂的小狗。

 
「很多人说我跟Harry愈来愈像。」耸了耸肩,一度激烈驳斥他人指控自己有Harry Hart模仿癖的青年特务,此刻十分乐于坦承他对年长绅士的各式跟进:他继承了前任Galahad的房子,尝试阅读那些他压根儿认为仅仅是破坏热带雨林罪魁祸首的精装厚壳书。

 
「令人佩服,可我这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绅士,我想。」

 
「我也曾经这么认为,但我事实上干得还不赖。」

 
「外表看起来我一丁点儿都不像教授,」想要扳回一城似的,Kenny语速略快地喃喃说道:「可是我们对人生的想法有那么点儿重迭…像是明明无可眷恋却引人再三回味的过去,比起『当下』这个概念『今夜』还更诱人些…」

 
于是接下来的对话就变得滑稽无序了起来──他们荒诞地一句接一句,半字不离自己和导师/教授之间的点滴回忆,像是赌桌上拚死抢赢的赌徒,看看最后谁抛出更为巨额的致胜筹码;或者可以说是两位五岁孩童挥舞着自己抓到的甲虫,争相炫耀牠这儿色泽漂亮那儿犄角强壮。

 
「他陪我从教室走到校园另一头只为了跟我聊天。」

 
「他把我从监狱保释出来。」

 
「他接受我买的无用礼物。」

 
「他请我喝酒还替我赶跑一群人渣。」

 
「Falconer教授也请我喝酒,还一秒答应夜泳,而且是全裸夜泳!」

 
「他让我住在他家还做早餐给我吃教我调马丁尼还替我订做西装!」Eggsy绝不承认全裸夜泳这个词儿惹得他眼红嫉妒。

 
「他让我替他包扎伤口。」

 
「他住病房时叫我给他削苹果,看见是兔子造型还对我微笑。」

 
「他把浴室先借给我还给我穿他的浴袍。」

 
「我也穿过他的浴袍,酒红色的!」Kenny喜欢红色,想象教授要是穿上酒红色浴袍…好吧,那画面太梦幻他想象不出来。

 
「他都不跟别人打招呼但看见我在草地上会跟我挥手!」

 
「──他看了我整整十七年!」

 




两人气喘吁吁地各自灌了一口酒,随后在沉默中各自抬起头,蓝眼睛和绿眼睛互瞪了几秒,Kenny率先笑道:「…哈哈、算你厉害,十七年,我和教授也不过认识一年而已。」这场建立在感性思想之上的对谈让他决定闭口不提Mr.Hart是个恋童癖的可能性。

 
「这说来复杂…我们实际上是将近两年前认识的。」Eggsy也是在事后看过Merlin给他的录像资料才明白,从十九年前那个母亲低声啜泣的夜晚开始,Harry就从未停歇过地关注着他,『我看到的是一名有潜力的年轻人(I see ayoung man with potential)』,也许Harry从来不是在敷衍他或说场面话,毕竟绅士不说谎的,不是么?

 
Kenny突然很羡慕Eggsy:不像每个星期和教授短短相处两小时的自己(那甚至不是独处),绅士青年和他的导师有种紧密牵连的感觉,从导正他的人生歧路到为他订制西服,那位Mr.Hart时时刻刻最关心的都是Eggsy,说是把Eggsy当成人生最终极的一项任务都不为过。那是不是爱他说不清,但至少Eggsy在Mr.Hart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他连Falconer教授注视的目光都无法获得一星半点。

 
「幸运的小子。」Kenny自认在教授心中他就是个没人陪伴的孤独男孩,教授的一颦一笑以及任何疯狂和沮丧都是为了柜子底层照片上的男人,他还来不及在教授人生当中扮演任何角色这出戏已然提早谢幕。

 
「你不也很幸运吗?嗯哼、裸泳男孩?」

 
Eggsy无须运用特务的高超观察技巧就能发现Kenny对Falconer教授超出师生之情的情感分量,他不禁反省起自己对前任Galahad的追思是否过于漫长:他思念Harry的时间是他们曾谈话的时间加总起来不知成千上百倍。

 
年长绅士的人生如同其为人那般藏满秘密,从那栋双层洋房里的各处小暗柜和地窖内Eggsy能挖掘出许多不为人知的Harry Hart,那令他有种错觉、Harry一辈子都会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蹲在马桶上和Mr.pickle聊些关于牠的主人也是他的诡异小兴趣,那不过就是和一只早已逝去的标本诉说着另一个逝世的灵魂。在没任务的清闲时刻Eggsy会坐在书桌边的皮椅上,恍神到伯爵茶冷却不再冒烟,抬头望向阳台的剎那彷佛看见Harry Hart挺拔不失优雅的背影。

 
他们不只是师生,Harry比较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或英勇无比的骑士,对此Eggsy不愿定义为爱情(那太古怪了,Harry可是和他父亲同辈的人物),但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完好无缺的Harry Hart。

 
「敬Harry。」

「敬George。」
 

有人说过去的总该会过去,我们迟早会挥别过去迈向未来,但是一个不在乎此刻的人又要如何乐观朝未来看去?黑啤与威士忌酒杯碰撞出两位年轻人的各自心声──他们宁愿放弃此刻,用今夜换来品味过去的权力。
 

敬导师/教授!

 


End.




 

p.s.边二刷A Single Man边码出来的文,09年的电影果然还是有点遗忘了,愈看愈觉得尼子和蛋蛋很像(大眼睛小忠犬),就想出这么个两人酒吧夜谈的段子,真标题应该叫做论我家导师和你家教授的一百个萌点,略微情节和时间轴捏他就请别在意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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