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躁

【Solo/Mendez】Someone Standing On Bridge With Me(上)




→关键词:吊桥效应

→现代背景设定






「Mendez先生,下一个问题。」

「是的,医生。」

「请问病症从何时开始发作?」

「将近一个月前。」







维吉尼亚州的费尔法克斯在傍晚时分如同置身小说描写才会出现的沙丁鱼罐头。

Solo于川流不息的拥挤车阵里缓慢前进,换作平常,他会面带玩味笑容思考下车行走的速度是否会超越汽车四轮的效率,可今日他只用上最少必须心思控制手中的方向盘与排档,剩下约莫百分之九十五的他在想着等会儿赴约的对象。

与Mendez相识已经有五年之久,换算成日子就是一千八百多日、漫长得令人失去时间尺度概念。上个月进行共同任务之后,他俩已有三十日未曾见面,这个说法对于Napoleon Solo而言极为陌生,毕竟他和女性的情分随着与床铺的距离等次递减,男性通常没有荣幸占据他脑中記憶体,由此可见,Mendez超脱出前两者的范畴──每次的分离他都会微笑想着下次再见。

今日晚餐是个非常不Mendez风格的邀约,他们会在任务发配的安全屋中吃着简单却不简陋的食物,告别前坐在酒吧静静喝酒,却从未如同熟稔的一对老朋友相约共聚谈笑用餐,除去任务之外他们别无话题,Mendez之于他如同隔壁未曾聊过天的邻居、好似比任何人都近、实则超出想象的远。

将汽车和钥匙交给服务员,Solo一踏入餐厅眼神就捕捉到Tony Mendez的身影,这个男人身形高大却总能和所在地点完美融合,救援专家的变色龙技能,他们那群情报人员如此半嘲讽地称呼,Solo并不认同,他觉得Mendez拥有一种神奇的特质,能让最吵闹喧嚣的环境变得惬意放松。

「嘿,Mendez,最近过的如何?」只留给Mendez一个人的礼貌,Gaby曾经嘟嘴评价Solo对其他人的招呼、最后独得出此一结论。

「不坏。」

「Jack有提到下次任务吗?」Solo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一点,他对于Tony Mendez既坦率又迂回,就连Jack O'Donnell他都敢于直呼其名,却始终以姓氏称呼对面的男人,「看你精神不济的模样,就知道恐怖份子有多精神地活跃在世界各个角落。」

「这不好笑,Solo。」脸颊消瘦的Mendez嘴上说着不好笑,薄薄的嘴唇却勾起浅笑。

「别假装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爱死了我的幽默感。」

循规蹈矩的一句揶揄,这怕是Solo花言巧语辞典当中最低阶的玩笑话,却让向来无视调侃的Mendez微微皱眉,他费尽心力引出的嘴角笑意也消失无踪。侍者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送上前菜,斟满红酒,留给他们两人一桌尴尬。

Solo来不及开口,对面的人就难得主动说话。

「今天找你来…和任务无关,」Mendez用叉子戳着前菜,那份专注让Solo不忍提醒对方错拿成主餐用的餐叉,「有件事困扰我挺久了,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难得有人会来找他诉苦或是咨询,Solo上一次被人请教意见是在Illya替Gaby挑选婚戒的时候,他正想着上菜时的那阵尴尬空气果然是种错觉,下一秒Mendez就告诉他那确确实实是尴尬无误。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那阵子出过外勤任务吗?档案纪录你的救援专业不只于内勤策画。」

「有一个任务,地点在墨西哥,详细任务内容恕我无法透露。」

「保密协议,当然,是个人任务?」

「还有一位外勤特工共同执行。」







「虽然还是比不上我,但幽默感进步很多,Mendez,」Solo飞快地在心里回忆Tony Mendez上次对他开玩笑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却是未曾有过。「好了,进入正题吧。」

「大概猜到你会是这种反应,」长长呼出一口气,Mendez的表情不像任何一个直球被闪身回避的投手,反倒如同猜中谜题的挑战者、肩膀舒缓成柔软弧度,「上次的任务过程你还记得多少?」

「墨西哥,毒枭,军火商,被绑架的政要,大爆炸。」Solo看着Mendez咀嚼前菜里的莴苣,印象中这个规规矩矩的人从未做过嘴里含着食物与人谈话的失礼行为,满溢而出的不和谐感令他坐不住椅子。「总之记住的比你认为的还要多。」

「有听过吊桥效应吗?」

「你是指感情错置的那个理论吧,危险情境中的心跳加速被误判为心动情感…」

Solo语调渐低,仔细打量Mendez的动作,突然能理解不和谐感从何而来:与餐叉的正确性无关,这个热爱垃圾食物的男人没有半句怨言吃掉了整盘沙拉,无意识的进食,彷佛从未讨厌过蔬菜。

他倏然想起一个月前的任务如何收场,他们成功营救出被绑架的政要,却大意忽略了房间一隅的定时炸弹,幸好楼下两层住户装有遮雨棚,Solo扯着Mendez背对漫天大火撞破窗户毅然跳出,搂着Mendez摔落层层棚架最后在地上打滚,成功落地,除了两人西装背后的两个焦黑大洞滑稽好笑。

告白,大爆炸,吊桥效应。

他所以为的世纪大笑话像只刺入皮肤的极细针头,直至戳穿表层深入内里辗压神经才让他意识到针的存在事实。

男人终于放下那该死的银餐叉抬头看他,今天Mendez依然故我的头发蓬乱胡子拉渣,Solo却觉得那双眼睛里头有无数星星在闪烁,为了消除紧张舔过嘴唇的舌头彷佛预演过无数遍的湿润,平常心,Solo在心中自我对话,别被Mendez单方面的错觉影响,他相信救援专家早有最佳方案。

「你试过CIA的心理咨询师了。」这是个肯定句而非问句,Solo肯定Mendez听得出来。

「不愧是Solo,连这个都能猜到。」

「想必我在治疗中扮演的地位十分重要,」Solo举起前菜用的银色餐叉,示意Mendez他用错误餐叉吃完整盘沙拉,语句轻快却忘记加上一抹微笑,「若非如此,最讨厌高级餐厅的人无事献殷勤,岂不毫无逻辑可言?」

「对于接下来的提议不要有负担,Solo,」提出救援计划一般的熟悉自信语气使得Solo成功摆脱尴尬,他都快要忘记Mendez不仅能让最吵闹喧嚣的环境变得惬意放松,还能让坐立不安的情绪如初春冰雪无声融化,「针对自我认知的错误归因,医生建议我和误植情感的对象长时间相处,以矫正认知偏差。」

「我知道你是个异性恋,这样的要求逾越了朋友的界线,但还是冒昧请问:

──你愿意在我病愈前,和我交往吗
?







「第一次合作或是老队友?」

「有过很多次合作经验,一般而言是我负责救援,他负责从旁协助、我称之为专业打杂。」

「有趣的说法,看来你们交情很好。」

「会在任务后一起小酌两杯,没有更多了。」







Solo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现在想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和Mendez算的上朋友,但男性确实在他的守备范围之外,或许可以归咎于总是害死猫的好奇心、他一直好奇着Mendez任务以外的面貌、至少他现在知道Tony Mendez是个双性恋。

经过双方协调后,为了让两人依照医生所言长时间相处,Solo暂时请调到CIA文物犯罪部门,每天翻阅那些老同行的行窃纪录,用他敏锐的犯罪直觉以及丰富的文物知识协寻嫌犯,如鱼得水的工作好不轻松。

安定下来的工作不成问题,Solo对外勤任务本就没有特别执着,工作以外的时间、也就是和Mendez同居的时间才使他真正困扰不已──那人跳跃性的思维总让他跟不上节奏。

「搬来我家住如何?」

「同居?」Solo以为正常交往的情侣该从牵手或是接吻起步,即便他自己也说不上普通恋爱该有的程序,「这样进度会不会太快、我是说、我们才刚决定试着交往。」

「我的工作已经深受影响太久,」Mendez解释的表情让人半点都不会怀疑他正在邀请一个男人同居,正经八百,棕色眼底写满他对工作怀抱多少热忱,「愈快解决这份错误的感觉,就能愈快回复正常。」

「没想到你那么开放,Mendez。」

「……你想多了,」猛然意识到Solo所指为何的Mendez眨眨眼,别开眼神补充道:「我没…那方面的意思,家里还有客房,仅此而已。」

此刻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Mendez舒服地半卧在皮沙发里、高大身躯有些可笑地塞进三人沙发,Solo端着自家带来的红酒,优雅坐在单人沙发座位,一人一张沙发,他心不在焉地想着,情侣才不会分开处在一个空间里最遥远的对角线位置,Gaby和Illya逮着机会就腻乎乎地黏在同张沙发上,好像地球毁灭时他们能乘着那张沙发飞到火星避难。

这正是造成Solo困扰的源头──Tony Mendez宁愿搂着爆米花桶而不是搂着他看电影。

倒不是他有多想跟Mendez亲密接触,可是自从搬到Mendez家里至今两周,他们上班前下班后共处的时间急遽增加,相处模式却跟同租一栋屋的室友没两样,偶尔聊两句近况,轮流做饭洗碗,一同采购生活用品,更多时候Solo只是被晾在一旁,无人理会。

曾几何时有人敢让Napoleon Solo受到这等冷淡待遇?他就像Mendez搁在柜子里不知从何而来的陈旧摆饰,来不及受到欣赏目光洗礼就堆满灰尘。

「来点爆米花?」沉浸电影剧情的救援专家对Solo生闷气的事实一无所知,抬起手中爆米花漫不经心问道,双眼凝神紧盯着电视屏幕,没有分给Solo丝毫注意力,无论在交往前或交往后,Mendez都是这样旁若无人做着他想做的事,明面上是个团队主义支持者,暗地里比谁都还要我行我素。

他被无视够久了,Solo起身并没有取过爆米花,在Mendez惊讶目光下强硬地挤入严重超载的三人沙发,变成Mendez有一半以上身子都躺在他怀里的姿势。

现在Mendez搂着爆米花桶、而他搂着Mendez。

心满意足的Solo继续看着早就没跟上剧情的电影,愉快享受Mendez发红的耳根以及微微发抖的肩膀,发现自己终于能从这备受冷落的同居生活找到乐趣。




Tbc.



题目长的差点放不下,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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